옥원사실(玉院事實)
玉院事實
相巡。趙參判康夏。
本尹。金參判元性。
▣▣本院新儒之變。由來漸矣。前後顚末備載彼時日錄。而自己未以後。數十年餘牽補以過。保得靜謐矣。不幸數年來。先生庶裔之居覺里進士在榦。敢生狀分悖理之心以生事。本院之說傳播流聞而事甚無據。聽之泄矣。七月十四日都色告目內。杜洞韓掌議有鍾來到院中。曰鄕儒次第追到云云。曾所流播之說。必是作鬧之漸。齋任能任上院。
十五日。晴。
香謁。彼輩所謂鄕儒六七人。乃發通任同周旋之說。以斷不容移易之意。略有酬答而還。
二十一日。晴。
僉議院。將有事。在我措處之道。不可無一番鄕會。乃發文回諭于廣北各處。
二十三日。晴。
旣以院事定日。爲鄕會之擧。則面陳事由於首席。已有規例。且合事。面齋任卽日入府首席本官金元性。
二十四日。晴。
聞新儒呈官題。以待院中。公議向事。狀本未得見。
二十五日。晴。
鄕會于本院。新儒數人亦來會。公議以爲院力近甚凋弊。而又當灾歲浩。提供。億不可如前支下。完文揭壁。自兮切禁焉。
二十九日。或陰或晴。
新儒其有因朔香齊會之說。則齊任之如前獨往。恐非應變之道。故多員齊進。
八月初一日。晴。
香謁臨發。聞韓有鍾自營門直下過院門。而前言曰。營門題關已下本府。會院諸員可留待官下帖云云。答以若如是。則從當有都色輪告矣。何必留待爲也。遂發還。齊任自院入府。儒生一員能晟追後。又起送于府營門趙參判康夏。
初二日。晴。
官下帖及彼輩呈營狀題與關文來到。齊會宗堂。相顧愕然。盖關辭題意之切嚴提飭。有若渠手中奪出者。然職由在榦之春間京行做出。何許機括於營幕邑冊之間。致有今日之禍者。尤極痛惡。渠狀未得見。狀題。疏鬱伸枉。卽朝家一副苦心盛念。用人之際。無有彼此之別。則獨於院宇。執抑不悟。甚非對揚奉承之意。自官另諭院儒。俾卽許通。與共涵泳於棫樸菁莪之化。于以咏先賢薰陶之德。亦足爲興起之助向事。
本官下帖。府尹爲相考事。卽到付巡營甘結內。玉院薦錄之是非靡定迨今。幾百年于玆矣。曷勝歎哉。盖夫疏通一款。列聖朝前後勅敎。不啻截嚴。况復國制一新。用人無方。內而請顯。外而閫鉞。無碍通用。梓歟盛矣。而奚獨校院之任。有何防限。且於此院。尤有異。爲刱設斯人也。後裔斯人也。使斯人而不得升其堂而叅其享。斯人也。含憤積鬱。其將何如。撫古恩今。豈有是哉。實非俎豆先賢樂育人材之意也。踰嶺以前曾所聞而慨歎。今見多士之抱狀來訴。尤不當闔眼襲謬。玆以發甘爲去乎。到卽曉喩院儒。無敢沮戱講會。膠塞院任是矣。如或復蹈前習。起閙作梗。自本府指名論報。以爲大懲之地。宜當向事。
入府兩員。乘昏出來。見官梗槩。官無擔處之意。專事後諉之於營門云。可歎。
初三日。陰。
呈士林文報于官。自我對擧。卽次第事。而營府行經費有難。卒辨不得已收議。自門中諸家。引貸多少數。爲先調用計。彼輩所謂牌旨來傳。而還逐之意。下牌都色。而原牌逐送。彼牌都色付券。望新有司主次將設公矣。舊有司主呈單之意。告于上堂爲可。都色處如此。無據之牌。豈可謂牌而有答無答也。此後更不來納爲可。
初四日。雨。
營關辭意煞有偏聽膚受之歎。思所以面陳院規顚末。及彼狀搆證之端。而冀或悔悟。容久乃赴營下。是夕彼輩所謂會中牌旨來傳。轉爾跳踉。無所顧忌。一至此哉。牌辭都色付汝。所持來之牌。未知出自誰手。而辭甚無據無足擧論。至於有司主之辭單。罔知營府鄭重之令飭。尙欲冒據者。尤是無據。則何待辭單。且享禮迫近更券。新有司主此意。告于鄕中各宅爲可。玉山會中。
初五日。雨漲。
又追送一員。邁久。於營下文報題音出來。文報草云云。
伏以本院。 卽我先師文元公晦齋李先生妥享之所也。遵奉古規。謹守勿失。且將三百年之久矣。前後列聖朝。崇將衛護之典。出尋常萬萬。雖有外間風色。起於不起。營題府敎。不啻嚴申以指。近時。則壬子癸丑間。金府南府公。別有勑斷後。波浪稍定。塵埃不撲。而望朔香煙。請以升享矣。不意前月望香之席。更以許通同周旋等說。微微窺覘有若掀。恐有若苦懇是去乙。民等以三百年院中故事。有退陶先生一定之規。三叅之之觀。移易他不得。轉注他不得底義。懇懇開陳。冀或曉悟。而今伏見營門題音行下帖。本出於萬萬所未窺慮之地。駭惶顫汗。亶不知何由致此也。營家聽聞。未知何處。出入眩惑。未知何人。而偏聽之地。恐涉膚受。至如不得升堂。而不得叅享云者。尤其萬萬無據之一也。原來享禮時。首執事一二窠外。未嘗不與同周旋矣。至於尋常聚集。則或香或會。而隨來隨接。不有間隔矣。至於書院刱建。則有朝家。有方伯。有州家。有鄕道士林。院藏往錄。班班可攷。是可誣也。孰不可誣也。且以朝令言之。癸未事目。只及於仕路。而不及於儒宮。壬子榻前定奪。只及於院傍。庶孫之別給廟內一窠。而一窠之給久矣。則聖敎之不爲不奉矣。後裔之不爲不念矣。幸我城主閤下。益在首席尊。漸勤護之道。不下於多士之心。玆敢齊會。仰禀伏乞。據實論報。以爲勿毁古規。俾保賢院事云云。
題營題。截嚴。惟當奉行向事。
初六日。晴。
南川漲越。鄕儒之可來叅會席者。有難趁期通涉。故門中南行。不得已停退。而騎率五員。爲先船路入府。新儒券任後。文報題。院任不必燥燥向事。
初七日。晴。
門中諸員。或騎或步。就船路齊進。英齋會員百數十餘員。跋涉水國。無有先後。可見秉彛所同。鄕儒二十七員。午料八分。朝夕料一錢二分式。此後會集。皆此例。
初八日。雨。
設鄕席于英齋。議呈鄕狀于本府。狀頭孫永烋李在斗崔昺壽。狀曰。
伏以本鄕之玉山書院。奉先正晦齋李先生文元公。不但鄕之人士之所知所尊奉。而崇衛之地。國以內紳笏冠木之倫之。咸一爲尊尙而不貳地也。爰自刱立初。 揭白鹿之講。鐫退陶之規。以講以薦。精而又精。難而又難。備觀妻外本三叅。以洞主之。以任司之。劃爲規例。遵作儒林家一副。世守死法。三百年于玆矣。間有波盪。不無哄閙之生。於先生庶孫之居在院傍者。而幸賴前後邦君。出義扶衛。雖或有營家之繆。被听聆失照關敎之時。而申爲論報。嚴加沮斷。俾完俎豆。載在院秉至今。爲院儒者。循名拊摩。而歷誦之曰。某侯時如此。某侯時如此。夫窮居守素之儒。固不足有無於時。而林下公共其亦永有辭於千百世矣。斯久重屯。先生庶孫輩歐引若箇鄕新。號爲呈。營中作。何許機括。而得下關題。如渠自意。如渠自言。雖使自渠題爲蔑。有加益也。民等窃壹駭惑。爲營門。苟或叅照事狀之斷。有不然之一二分。則必應無關。下之如始理 是其繆聽偏奸。無人以陳牖之明的甚也。嗚呼世道日汚。風綱日苟。士而尊衛先賢先師之不逮古昔。猶爲主敎之所憂慨。况乃以孫而欲奪祖院。以孫而欲不寧祖享。彼庶而孫者。獨不以孫爲心乎。我國之防閼新儒。民等亦謂之爲新儒。爲抑鬱亦人情也。而其於國俗通然。何就以先生庶孫而言之。其光世勳業。宜若不能無少有差殊於凡他庶孫。而此自周公之盡職。初不爲子孫市勞計。則又不可以此而有說於祖先書院矣。是以退陶老先生。當日講定三叅之規。各無一言於及彼者。豈以其時代數愈近而待之。愈疏而然所。豈不知彼之爲寃。而彼故如是而然耶。又豈大賢君子度情裁義之意。有不及於後人所見而然耶。誠以儒先之奉體貌。有在士林之所名號。有在私不可掩云云。不可施私也。至如食饗會聚。則無間一座而一堂。又享禮時。則廟內周旋。未嘗不與之一二窠以同駿奔。而不知今玆何如入言於營門。以瑩惑營門之聽。而得出營關。如是無觝滯之爲也。大抵李先生庶孫而使先生書院。而不得淨妥鄕會而道會。而呈府而呈營而至于今番。而不知幾度而幾次。院力蕩然。今且秋春供享之支下不遣矣。彼玉李者。心自以爲我雖新矣。而我豈若一例名色鄕新之彼哉彼哉者乎。我豈若一例傍出逝新之彼哉彼哉者乎。而特以糾合同聲。藉以前茅者。一以爲收斂經費之資。一以爲隱藏首惡之名。而其心豈眞欲與之終始哉。彼愚不知計中墮計。以營題爲得得。以府敎爲無何。浮動。風聲出爲響箭。自渠爲會。自渠券任。謂焚香爲自爲。謂享禮爲自爲脅。單首席在之有司。肆然投牌恣撗。唯意是由迫遞城主也。院中体例轉有引嫌。故有司所使之下人。有不得輕加責罰。况城主首席之下。彼惡敢彼惡敢。其意必謂營關有好之無恐。而城主京宰。不嫺儒宮体禮而以爲是也。民等不知他日民等之指名報營。惟在我城主奉行關題之如何。而至如不有院体。不有地主之如此無嚴憚極悖乘之亂民。獨不可以自城主有別般懲治之道乎。年前轍院時。令甲以所在地官。爲所在院主者。豈不以是厲此類地乎。城主爲院長。凡於院中大小大事。必稟城主。總知今於極變存亡之秋。而一院生徒之額手戴望於城主者。固知城主之衛先賢。爲賢院之心。有不下於院中生徒。而猶不能聞變安坐。奔走跋涉。不分潦漲。齊伏公庭者。民等雖肖翹末陋。貌不足以動人。言不足以槩人。而猶是先生之鄕後裔一片死守之心。以爲此世上有時。此書院有矣。此書院有時。此規劃有矣。此規劃有時。民等雖一箇半箇餘有。亦一半有時。移易不得。轉遷不得。今者營關。雖或有堂上千里之遠。而諺曰。一令惟城主。是時是仰。無任支煩懇迫之至。
題聯單覽悉。而營題旣截嚴。官不可擅便向事。
會員皆冒雨發還。而主人家蕩空。非責應之道。故五六員留宿焉。
初九日。陰。
院隸自營下還。見寢卽君書。營意似有回悟底意。未知下梢如何。而稍可寬心。昨日鄕席敦議。議送而去員李能耆。北權宜奭。南李圭一。次第治發。南邊去員自南治送焉。狀頭李能章權宜奭鄭益儉。
初十日。陰。
齊任以享酒看釀次上院。寢卽君自營下還侍見。營梗槩與書意略同。久後都色告目內。本村諸員圍迫有司。沮戱釀酒云云。
十一日。陰。
又文報于官云云。見今享禮斗迫。而齋任以享酒看釀次入院。則彼輩十餘人攔入院中。圍迫齋任。齊聲大言曰。新任自在爾。何敢釀乎云。而恐喝無比。沮戱百端。莫重祭需。將有不及時之慮。玆以仰稟于首席下。特下嚴敎一以懲作閙之無忌。以一安重享之及需。千萬祈懇事。題。院儒之通不通。不在於祭酒之釀不釀。而以此生梗。甚非士子之道向事。今望日節祀。收議停闕。
十二日。雨。
望香之席。必有彼輩作閙之擧。齋會應變之意。回諭南北各里。彼輩所謂新券任辭單。則珏進宮家。得下封還字。而乃以行公之意。投牌都色云。院體官政。寧有是事。歎咄歎咄。新任牌旨。當此携貳之際。不可冒任行公。故日前呈單矣。百官旣有還單。則體面道理。不可無一番行公矣。以此知悉擧行云云。溪亭牌旨(?)。新有司主辭單。自官敦請矣。行公時。依例等待云云。彼輩日昨呈官。而更爲呈營之行云。
官題。今此院任創始通瀜之際。慮不無一二人沮戱之弊。 若爲修好云云。
狀本未得見。
十三日。晴。
齊會宗當日午。杜洞權宜奭。自營下還。營題雖不嚴快。而可見其悔悟之意。鄕中呈營狀。
伏以國有學祀先聖。鄕有院祀先賢。亦興善物正禮俗之一治也。視都知野。則據學知院矣。而其規模節次。夫豈苟然而已哉。本州之玉山書院卽先師文元公晦齋李先生妥虔之所。而院規卽退陶老先生所講定者也。我國書院之設昉於順興之紹修而繼。而有玉山。有陶山。而一省額院。遵式此規。况本院則李龜巖公楨知府時。以薦士節目。稟定溪門者也。先生嘗以"中人庶孼。雖大小科。勿許濫入。" 十二字手自書鴈。特揭於薦士錄首張。而薦法則以己叅外叅妻叅。三叅爲截嚴。行薦。則以赤豆黑豆而心存稱衡。手加輪栍。其難慎也如是。薦畢則又講家禮子傳等書。其鄭重也如是。此其大略也。噫。此院爲何院。此規爲何規。而使此院而不得爲院。使此規而不得爲規。必先生之孫。在宮墻密邇地。而盤據一壑。名世以玉李者也。彼以其名之故。而自懷憾恨。凡於講薦而香享。而沮閙百端。呈府而呈營。而搆誣千變。生等亦苦於應接矣。今者窃伏見鄕狀題音。幷到付關帖。生等讀之未竟。顫汗潑身不知。所謂今不見彼狀。生等不能逐條億辨。而就以閤下題關。而發明之薦錄也。已上陳之矣。至如刱設斯人也。後裔斯人也。不得升其堂而叅其享云云。閤下于誰聽聞。而遽然有是敎也。生等請片言以白之。本院創建在隆慶壬申。而潛溪公之歿在戊辰。則宲(實?)建院前五年也。許草堂書院記曰。府尹李公齊閔采鄕十三之願。告于監司。請建書院。躬卜基址。出庫餘以主費。鄕老儒士亦多出力。其年十月。自朝家劃給田民。又方伯地主往來別星。旁近守令道內鄕內士林出助。院錄今昭昭。彼惡敢厚誣其祖。沽功先院耶。至如升堂云云。則又胡其然也。凡有院中文酒儒會香享禮饋。而食則同列。言則同座。不有間隔。而猶自因事。風生咆哮作力。有勝於本孫原鄕之爲儒者矣。至如參享云云。則生等亦不無別其待之心。而自正廟聖敎後。尤有所異之也。廟內一二窠。未嘗不與之同周旋。則聖敎之不爲不奉矣。後裔之不爲不念矣。然則閤下今日之帖。生等前者固已先令而施行之久矣。
又曰。國制一新。用人無方。校院之任。何獨防限云云。生等又陳之。生等僻在海隅。去王城千里而遠。誠不知有何疏典之一新如何。而至於仕宦。則用人以門地。本自拘狹。惟其才無方。猗歟盛矣。而儒宮段非才能地也。非器局地也。惟門地是觀。使才如管葛。器同殷謝。而有參不足 則非院儒也。使枯談寂寥。死法無味。而叅爲三具。則是院儒也。仕之疏顯。何關於儒之毁規乎。若曰仕以準儒。而儒不準仕以爲罪。則生等抑不知今使爲院儒者。而珠絡其纓。瑁飾其簪。出入院中。曰以準仕乎。則閤下必不之謂無傷矣。而不以罪也。若是則宜與夫前之罪者。不有反乎。儒有儒法。用之于儒。仕有仕法。用之于仕。何得相侵而相視也。且有一言較然者。今閤下所呼使下吏。其中亦必有當吏與不當吏矣。不當吏而必欲使任當吏任。則爲當吏者。必死不許矣。爲是死不許。而又訴之于閤下。則閤下之聽是也。又將曰。國制一新。汝輩何得守舊膠固也云爾乎。雖復云爾。而其爭也不息終。不能歸正于閤下之敎。則閤下又當盡杖當吏。而一進其不當吏而任之乎。孟子曰。擧斯心。加諸彼而已。閤下請度之。又以他院而證之。栗谷之石潭。南溟之德山。彼皆承嫡之孫。而猶不聞混錄而通同任之矣。又不聞自營家處置而區劃之矣。如禮安之陶山。安東之屛山。玄風之道東。其邑其鄕。豈無其儒。而實未有混錄而通任之矣。又有自營家處置而區劃之矣。有一於是。而生等若牢守不許。則謂生等爲固或可。謂生等爲拗亦可。而閤下試思之。何獨於生等之州。生等之院。而使之通。使之不守。而又威之以罪乎。彼亦儒也。生等亦儒也。生等固不是不如彼之儒。而一鄕兩院而彼據西岳。一鄕首善而彼據校宮。餘一玉山。而又欲玉山之。生等是何儒。而必欲無一於所歸乎。嗚乎。彼道流禪釋工伎倡優。各有其徒。各有其法一定。而不易世守。而不失以相法法也。今生等生先生之鄕。而誦先生之言。服先生之敎。升先生之堂。衛先生之道。思以一體貌。而不爲何於先生地。一規劃。而不爲何於先生地。死守三百年。遵行古規。以周旋於數畝宮壇之地。起曠慕於往躅。遺懿範於來學。於事何害。於典何誅。而今有指名論報以爲大懲之敎。生等之言今日而索矣。渠輩自題敎得來。揚揚入院曰。吾事濟矣。吾事濟矣。一邊作會。一邊開席。券出鄕新任。脅單地主下有司。恣撗無憚。焚香曰自爲。享禮曰自爲。是可曰衣冠類乎。是可曰先生裔乎。儒之於儒。以言相詰。猶曰不可。况復爭而奪之。生等旣不能舌競彼。又不能肉薄彼。呈之于官。而官不可。號之于營。而營不聞。則生等於此。復何爲哉。祗當相率。而向院拜辭先師。退伏杜門。以自訟其不能保守賢規。無所依歸以終身也。自爲憂。則誠如此。而猶復爲閤下。不能無私憂。而切切然慨惜之者。閤下黑頭。擁節延譽。一省歌頌載路。而一受偏辭。偶失照勘。使一邦人士。獨抱向隅之歎。則有菀棠陰不瑕。有何於淸光耶。所以然者。生等七十年苦心血爭之餘。牽補到今日。罔非賢生梗之弊。
當指名報營。以此知悉向事。
夕後。上村五六人來見。復申通任之言。牢却而送之。聞所謂彼輩新任權也至也。日里堅臥不到云新任權必煥。
十五日。晴。
香謁後。次第發還。而以八日。更爲齊會之意。敦束于各里諸員。
十六日。或陰或晴。
聞彼輩將以明日會集于溪堂。未知做何機括。而自爲敦事之地。慮或因望香之無事。而各懷懈弛之心。故復申前論于現北山內各里。
十七日。雨。
典祀官今當有事之時。不可以昧事。年少備員而已。入送能琦。
十八日。雨。
老少諸員。冒雨上院。午後設公事席。都執禮李在璜。亞終獻權致馹李敏久。彼輩中孫星煥辛宗海本村六七人來。中前言而不至大段咆哮。諸般酬答。不須盡記。夕後。本村四五人來。言判陳設。不爲叅齊云云。滿座只以安享之說撫摩。好辭而送。
十九日。雨。
到記合二百五十餘員。鄕儒三十餘員。彼邊會者。至近四百人云。而裏面的未知。且不留宿於溪亭而於別廟與洞舍者。豈以自中論議不合而然耶。
二十日。晴。
享禮利行。彼輩又以營題得來之意。往往揚言。或剽誦斷句。而終不出示。還涉怪訝。
二十三日。晴。
官下帖來到云云。孫星煥等意送題音。內搆與排互相。不知止。何意詩禮之鄕。有此觝角之習。而因院儒之來訴。有所題送。而今此狀辭。又此一切反是。未知孰是。盖此院規薦講之不行久矣。所謂入格叅於儒林之席者。未知有何定條也。今於上自朝廷。已行疏鬱之政。則以不講不薦之院規謂之定例者。又未知其可也。先從溪亭門中特差。以爲次次疏通。如或曰不然者。亶出於阻敗違背之風。此則當有所別般措處事云云。前到關辭。如是鄭重。今下題敎。又此申複者爲奉行。斷不可已。依此奉行向事。原狀未得見。
二十四日。晴。
門會于宗堂。此後應變。未知稅駕何地。經司之道不得不料理。乃以昨年門契。久收斂分撥十一等。上自三十兩。下至二錢。式收議排定。
二十五日。晴。
彼之營題至。有不堪承當之意。則對擧辨明。斷不可已。起送邁久議送焉。聞彼輩以營題中。先從溪亭門中特差之意。呈官題曰。日官券任不如。院中公議向事云。
二十八日。晴。
營伻見還而狀題。不惟不摸糊說去。煞有右袒底意。人心之反覆無定。一至此哉。良覺咄歎。呈營狀辭。
伏以今玆生等。又不得不抱狀明籲。而狀無有加之辭焉。前狀卽今狀。則前題必今題矣。而又不能以是而恃。無恐者彼題而窃感焉。天下寧有兩是之不分誰是。而是其所非。而非其所是者哉。孟子曰。 是非之心。人皆有之。又曰。邪辭知其所離。遁辭知其所窮。閤下兩聽之。誰邪誰遁。誰非誰是也。彼狀題敎。到付關帖前。而生等固已聞知於彼人矣。自彼中窃窃然剽喝。日誦而增。營題如是。猶復沮格之。恐之脅之。一倍升騰。一有不可於渠言。則日營題不行。朝令不奉者。亂民也。逆賊也。衝口醜詆。不揀齒髮少年勁悖。環而圍之。扼之毆之。僅塞拳踢。名而其實有浮焉。如此風波之中。幸賴我閤下題敎。享禮僅得享過。而不可以安言矣。噫名爲儒也。而其爭也如是。而求與之辦者。生等固其非矣。院事顚末。生等前者。固已面陳之這這矣。狀白之縷縷矣。閤下言敎之旣有矣。題下之亦有矣。閤下心下。豈不白黑之先置。而以待愚生之煩複者哉。誠以大同融混。疏鬱和光。爲一切酬世方便治務也。其亦盛德事矣。
而閤下曰止則止者也。而閤下以不止之。閤下曰不可則不可者也。而閤下以可之。是猶欲其融混。而反以激乖之。欲其疏鬱。而反以塞抑之。使是非環中。而無所端倪也。格言曰。懸之錘以一諸司命。今閤下其不爲是非之司命乎。彼題有曰。薦講不行久矣。入格叅薦未知何所正條云云。 閤下言下所歸。生等亦豈不知也。薦講不行。又誰之使然也。薦講之行。不得入格之代。以薦講者。以其學禮之有講。而據以爲時措權宜也。以入格言之。叅不足者。元不擧論。此亦老先生出於薦規中選叅一例也。生等亦非謂金科玉條而奉以周旋爲也。然勿論曰講曰格。建院來三百有年遵而行之者。期欲一朝焉而必破壞之者。生等窃以爲閤下之不宜其然也。朝廷以爵祿操爲柄。以貴顯人。而士也何操焉。惟名是尙焉。名之所尙。雖彼勝而此不如。不以此而同乎彼。固士之情也。况此勝而彼不如。而必欲使之一同之。則其爲士者。誰欲行之者哉。朝家之疏。鬱自是盛典之美意。而猶之盛典也。彼鬱而疏者。獨何惠之。此伸而抑者。獨何寃之。士之膠滯。士之病也。區區道素之流。抱空器於一方。閒界容興乎。禮云禮云。不知其爲觀風。必察之地。而亦不知爲傷風。必按之罪也。闐玉之爵而飮酬一失。則反喜爲怒。童子之鷄而市野一定。則化競爲沽。故曰物有不名。爭之者誰有哉。名有不定。守之者誰有哉。今閤下之敎。曰先從溪亭門中特差云云。閤下意下。生等亦豈不知耶。嗚乎此需世大君子盛德至意。欲其曲遂傍達之。無一不獲。而藹然於辭旨之間者也。聖考傳敎又不有之乎。所以奉香奉爐之特其差矣。判陳設之又其差之矣。閤下之又欲差之也。將以何之必欲使差之不行者而行之。則使之息爭而不幾乎。助之爭乎 又曰疏次次通云云。讀之未半。不覺心寒而膽墜矣。溪亭猶或有異。而至於附溪亭而欲溪亭者。皆可溪亭之乎。
又於自同鄕人之於溪亭者。皆可溪亭之乎。以新爲名而無人不通。則年前事目中。亦存階限。果安在哉。閤下一題。而噫彼孫星煥辛宗海韓有宗輩。番番作頭。嘯聚恐喝。無所不至。生等之被他守。不得賢院也。生等亦已知之矣。官家而必使之不守。營家而必使之不守。則營官之下。寧有一丈夫。立於門者哉。勢將自彼而長貳之。自彼而禮祝之。無用乎生等之特差矣。而雖然生等有所受之矣。今不可以自生等私以授與。當徧告鄕隣。徧告道內矣。自閤下奪而與之。猶或爲生等。籍有辭於先師先父歸白他日。而生等區區前日之望閤下於先生之院者。窃喟夫終始而不能保有也。
題前後題關洞見。城府無有餘蘊。又此持難。未必曰亶出於公心。則營亦有處之之道。苟能自反。則庶或有萬一之覺向事。
二十九日。晴。
彼輩略而人來到院中。稱爲設公。而所謂有司本村李芝材鍾壽云。
三十日。晴。
午後。老少齊進院中。到記合八十餘員。夕後。李芝材稱有兒憂而出。餘外人稍稍踵起。可見其自退之意。
九月初一日。晴。
香謁後各歸。覺里在謙出不道之說於稠座中。相顧瞠。齊聲大喝。當場風色甚不住。
初二日。晴。
昨日在謙之言。斷不可置之不問。而已聯名投書於覺里。寧海(?)言僉座。近日從事道不得寒喧。棣事聯重。所望節非爲溯。自別前後擧措。固知荷祖而出祗。看終爲。爲何然。昨於香會之席。在謙族至。以不道罔測之說。公恐於衆中。世爲何說。而肆諸口敢爾也。呈以在京者。有而懷白搆之計。逞赤戮之禍哉。有說則無說。無說則有說。願一相對。聯上庠若而來何如。萬萬留對。不宣。
初九日。晴。
覺里進士能模來言院事。不惟不遜辭謝過。適所以添辱。可痛可痛。
十四日。晴。
齊向院中。各里會合四十餘員。轉爾解弛。沁泄疏爲。慨歎彼輩升騰聲勢。
認是乘虛。而今番則生事必矣。因冒昏委通于江東西各村。
十五日。晴。
鷄鳴後。各里之聞奇追到者。三十餘員。曉頭彼輩圍匝咆哮。極涉危怖。廟直才開廟門。而未及告行之前。李鍾壽以所着道服。袖出儒巾。挺身徑入。自謂已焚香出。雖據理曉責。而所謂不可以口舌爭者也。彼少年等。因自鎖神門。手戞廟直。囚置上村別廟矣。本任將香謁。廟直招致。而不放送傳喝。而因牽執使。不得擧行。竟闕香而罷座。變至于此。寧欲無言惡惡。是日文報于官。
伏以本院閙端。業已仰悉於前後狀帖。而不意今日望香之席。本村李鍾壽稱以朔香前。私券有司及其廟直。擧行之前。不着齊服。挺身徑入。自謂焚香。民等據理曉責。而本任拼依禮。上香之際。自鎖神門。牢執廟直。使不得擧行。而致此闕香者。卽建院後所未有之變也。何念我城主閤下莅在首席乎。日崇衛尊奉之意。實不下於多士之心。則必有所以嚴戢糾正之道。爲敢齊聲。仍懇特下嚴敎。俾存院體。以正士趨。千萬祈懇云云。
題。俱是同祖崇奉之所。則因當禮讓周旋。而如是相持。豈非貽羞士林乎。不勝慨歎。向事。
齋任依例。呈草于堂中與首席。席封還。
十七日。晴。
聞彼輩以焚香事由。亦文報于官。題。覽悉云。
三十日。雨。
午後。數十員冒雨向院。泥濘跋涉。勢難前進。皆停滯于倉里。獨齋任與悔率二員。直抵院門。彼輩聚黨。先據堅鎖院門。拒而不納無已。急通于後行矣。諸員追到。亦無如何。又禁支供。主人毋敢設施。夜深後不枝。已往院村族人家炊飯。饒飢之際。彼輩數十人。突入內庭。狀碎盤皿。使不得供饋。彼輩之跳浪無忌。駭悖至此者。直一亂常之類也。卽夜文報于官。
伏以民等。以明日行香次。冒雨到院。則彼輩充匝面院內。撑鎖院門。攔拒不得入。咆哮作勢。悖喝無忌。至使城主首席之敦諭任司。而不得窺院門一足。民等旣不能如渠輩妄作奉破院門。又不可踰垣突墻隳損體貌。不得已姑爲退。點私次。則彼輩又得禁供饋。又不得已移。使設施於居近族親家。則比其方食。而渠輩又或人。突入內庭。持杖打碎盤皿。粉薤飯羹塗地。自院有鬧。牒報城主。今不知幾度。而如此極變怪。大駭悖。古所不聞。今亦初見。彼輩中作魁者。李種壽李在謙孫星煥辛宗海。捉致法庭。以爲嚴懲。息鬧之地云云。
題。揖讓相敬之地。有此乖當之擧。還豈士子之行乎。聞甚駭歎。從當有査處之道向事。
十月初一日。晴。
闕香諸員。卽入府。呈文報告變。文報左右以直日鄕會龜岡之意。回諭于各門。
初二日。晴。
又文報于官。
伏以民等之昨日呈報。卽本院事變中一大事變。則窃以謂爲今日城主地。以院則洞主也。以官則法司也。合有所洞懲嚴勵之道矣。反伏承從當査處之敎。民等尤不勝痛鬱。所謂士林文報。寧或片言半辭之搆虛餙無。而城主意下。不惟無懲勵之是嚴是急。反此致疑於民等之訴者。無乃使彼輩長其跳浪之習。而遂其怙終之科乎。題敎有曰是豈士子之行云云。城主旣知非士子。則卽可以亂類處之。更何有可査之端乎。盖此而不問。則法無所操用。鬧無以就息。昨報中李孫辛等。期於悉校捉致。嚴加懲勵之地云云。題譯曰呈單有若官民相持者。然還切慨然。
本事當有措處向事。
鄕會于龜岡影堂。通諭于廣南各門中。伏以本院近日新儒之變。卽吾林之一厄會也。前此事槩而已。悉於英齋會席。而今月朔香。又招引徒黨。前期屯據於院堂。堅閉院門。分隊防塞。咆喝之陂辱之。而末乃捧杖碎盤。絶其供億。使舊儒爲名者。不得投跡於亦樂門外一步地。是此有院後。所未有之極變怪也。事到此境。不得不遍告鄕道。爲齊聲苦討之計。而事出不意。遑遽無措靡暇。通告全鄕。趁其日。先自北齊會龜岡。以來月初五日。定會于營下。伏惟僉尊趁期齊會。以爲爛商同事之地。千萬幸甚。
尙在初一日。條通諭道內各校院及壇所文。
伏以本院新儒之變。卽吾林一厄會也。遠邇驚惋。聽聞喧騰。道內僉尊。亦必稔耳。而憂歎之矣。賢院有變。同室相告。則合宜隨變。通告於道內僉尊。而積苦愚慮。猶或以謂無中風浪。自起自滅。則終當無事於通。而所以不通者也。到今事變層生。愈出愈甚。玉李中一二。不逞之徒。瞞訴營府。圖得疏通之題。招聚鄕新幾許輩。迺於八月初。看(?)結黨。攔入於求仁堂。稱以公事。自出有司。圍匝神門。使本任不得行香謁。而渠所謂有司者。無廟直。自開廟門。攘行焚香已。是一變。而又於今朔香禮。招引無賴百餘名。(?前)期屯據於院堂。堅閉院門。分隊防塞。咆喝之。致辱之。而末乃持杖碎盤。絶其供億。使舊儒爲名者。不得投跡於亦樂門外一步地。此是有院後。所未有之極變怪也。噫本院自丙丁以後。六十年之間。不知幾番哄鬧。而當賴道內公議之一聲齊討。前後營府之尊衛至誠。至于今保守不廢。而不幸今日彼輩之氣熖萬倍。無所忌憚。盡圖溪山之中。塵埃撲地。靜謐宮墻之內。歐辱逼人。將使鐵案院規。一任於此輩手分中壞了。而四百年保守重地。終委於蓬蒿荊棘之場者。豈非世道之寒心。而吾黨之痛泣者哉。到此地頭。合做底所當爲者。惟是闔道齊籲於布政司前一事而已。爲以來月初五日。定道會于營下。以爲爛議商確之計。伏願僉尊趁日齊會。先誅生等湔劣不氓之罪。克敦大議。冀挽營聽之地。千萬幸甚。
門中與溪李酉權氏兩門中僉座書際。蓋落落第有瞻耿。伏惟小春僉體作止。崇護仰溯。不任弟等各個茸散。不暇身上言。而近日先院。新儒作變。至於曠香數次。三百年奉守舊規。今且被他壞破盡矣。今以作會營下。文告道內尊門之於此事。何待鄙忱之私暴之。猶復云爾。亦出於世。以相靠地耳。
初三日。晴。
又議送呈門狀。幼學李玉祥李在璜李能立等。
伏以生等先祖玉山書院新儒事變。面稟之狀訴之不一而不二矣。向伏承洞見城府之題敎。感誦大君子包含之盛德。而今不敢恭竢。究竟復事煩瀆者。以變怪之愈往而愈甚也。彼輩氣焰。忽地增倍。攔入求仁堂。圍匝神門。深所出有司者。不着齋服。不須廟直。潛入謁焚香。而又於今朔。招引無賴百餘。前期屯據院堂。而四鎖院門。每門分隊設燎。捧挺以守之。使名爲舊儒者。無敢一迹近側。致逐日官敦運之有司。少不憚忌。又於入路松壇。終日等候。欲蒙少不潔而爲致打之會。暮而罷甚。至夕食而不得供億。生等族親。有一居院村者。不得已於此乎食。而比其方食。又有持杖數十輩。突入內庭。隨手打碎盤盂。薤粉飮食塗藉。又以執此之故。而欲毁其家。掀棟支宇。打成一場廝倒。世上豈有如許極變怪乎。盖自六十年今日。而渠輩之作鬧院中。不或無之。而尙賴前後營府家嚴明尊衛之至。猶有所顧怵而不敢者矣。至於今番。則渠亦曰營官之至爲如此。吾輩之不規也亦如此。曠載一遇。而吾安得不盡吾所欲爲乎。一方呼聚。一方排斂。揚揚以出入也。以左右取而肥吾身者。又不無憑藉。逞行於其間者。而當初玆事之釀出。實不在溪亭。而借溪亭爲主者。以溪亭在院。有肘腋勢也。就以溪亭全門而言之。其宗孫也。其門長也。執義不然。其中稍有識慮者。亦知其原儒之一。不顧而自渠輩擅便。則蓬蒿轉成貶損。祖廟之爲大未安。而潛懷憂歎。頓不與議者。比比之矣。今所以如此者。不過以孫則李鐘壽李在謙。以鄕則辛余海孫星煥三數人爲之魁。而其無賴麤暴。祗知以使酒生豪。袒臂作威。生等卽不與之較。而愈肆以力。營府又不爲之懲。而愈習以亂。至於如此之極者也。生等痛痛迫迫之情。自今日永辭祖廟。而洋洋陟降之靈。其不曰爾逢典翰公。賢孫爲按使而不能保守祖院。使四百年淸香。一朝焉而不得升馨也云爾。則生等九原他日。又無以藉手歸白矣。爲子孫地。不待鄕有儒之次第。爭訴而先此鳴寃。惟閤下。罪生等則罪之。罪彼則罪之。無使閤下觀風地。而使一邦儒風而掃地。盡千萬血懇號訴之至。
題。前題不云乎。眞有是事。則不可以儒者待之。苟無是事。則責有所歸於狀儒。前後兩是甘題。一倂還收後。事之有無査實報來向事。
十二日回到。
初四日。晴。
自官捉致都色與首奴都掌務等。以爲査問事實之擧。
初五日。晴。
官下帖諭于本院士林。
本院。卽多士禮讓之所。一鄕矜式之地。鄕漸有失宜。先導乎敎誨。而况自本院行此駭悖之擧乎。新舊儒之別。官不欲强爲辭說。而今見良洞諸儒呈單。則今朔朝。院有司焚香之行。玉山諸儒。倡聚各姓。鎖門防遏。使不得接踵。故別尋他家而炊飯。則仍又趕逐。有若哄鬧之場云。先賢家章甫之行。固如是乎。今乖當之擧。不可使聞於他人。首倡數人所當捉入。嚴處以懲其習。而爲以先敎後刑之意。第觀自訟自新之路。姑爲叅是在果。不悛前習。更或作鬧。則報營嚴勘。在所不已。咸須知悉云云。
十二日。晴。
議送門狀。回題來到。狀與題在上。
十四日。
到付營題于官。李在斗李能漢李台久等云云。
伏以民等。以先院事變之被他罔測。未有甚於今朔闕香之時。故士林卽爲稟報于城主。民等繼又議送于營門。則營門題敎內云云。玆敢到付城主曾已庭査而帖諭之矣。據實論報。千萬祈懇。
題。營題若是。査報次兩。是各一二儒來待向事。
十五日。晴。
將行香之際。李種壽以拜行與番次之說。咆哮沮戱相指。日晩竟又闕香。卽日文報于官。
民等生於先祖文元之家。學蔑識膚人不足以保守先院。言不足以動人听聞。累致此今日之變。更誰怨。尤民等三四人。與首席城主再敦之有司。聯行到院。則彼邊作頭孫星煥等。不悛前習。前期已聚數十員。匝坐恐喝。已無紀極。而及其行香之際。所謂李種壽咆哮喝言曰。今番焚香。當拜行之起。執齋服勢。將一搋而渠亦一搋。一拜而渠亦一拜。且以後次釀與之意。强使爲拷於此。而今朝事狀從可知矣。如此相持。日已晩矣。過時闕香。而冒坐齊席。枉涉未安。故退出私處。此後事狀。未知如何。而民等之痛泣。情私寧欲溘然。伏念我城主崇衛保護之地。民等尤不勝萬萬悚蹙。而恭竢處分之如何云云。
題。每於焚香之時。有此相持之端。貽羞非細。極爲慨然向事。
噫日前帖諭。旣有更或作鬧。則報營嚴勘之敎。而今此之題。又如是疎緩者。極可咄歎。
十六日。晴。
兩邊質對。控辭槩在報草。而緊辭有或闕漏中。彼輩之不着齋服。不須廟直。徑入勤香等語。見不槩及。官吏之右袒。一至此哉。
十七日。晴。
報草中。彼邊控辭。條舊儒之藉。此爲說及務得歸和八字。本非査庭所言。且藉和二字。太不穩合。故稟官驅庭刪去。
十八日。晴。
士林又文報于官。
伏以民等之連日庭訴極涉煩越。而第有不得不更爲仰陳者。今番査報之事事實實。誠出於城主。奉行營題之至意。而甘題之已爲還收。謄於報辭。而尙未見收。不着齋服。不須廟直。徑入勤香。此是院變中一大事。而旣出於査庭。而見漏於報辭。且以任司言之。李能任則乃是院圈之有司。而累次闕香。不得不辭而隨。則封還之。李種壽則藉營題。自稱有司者。而一例封還之。伏未知城主意下之如何。而營題旣收。則彼之自稱亦無所據。故彼亦自退呈辭。而自城主封還者不幾乎。自城主更差者乎。一院幷任。建院後所未有之事。三百年古規。今不能遵行而奉守之。伏惟城主裁度而進退之。千萬祈懇。
題。同庭對質。査草輪覽後。兩邊俱無一辭以退矣。今又呈單有非査體。且以任單封還。至謂建院所未有之事。隱然若責有所歸。不勝慊歎向事。
報狀正本傳示草本中。彼邊控辭條。果有是事之事字。換以說字。此乃緊歇之大關處。况如許文字。隨手換面。不勝驚愕。招致擧行禮吏金仁洙。詰問端由。則始告以自官塗改云。而告辭之際。辭色俱極凜怖而駭悖。故齊聲大喝。以示其將有大生梗之意。而於報辭一款。更不暇及矣。此吏惶遽中直走誣訴于官。因此而至有傳喝。大未安之敎。官民相持。一盡夜。竟謝過義解而退
報狀依式例云云。前後兩邊甘題。倂卽還收。本事之有無。兩造質査。則舊儒李能新李華久所告內。
今此本院事。卽無前之變。而今年七月日。新儒冒差齋任之後。慮或有鬧端。朔望焚香時。舊儒三十餘人。果爲往叅是乎所。今月朔朝。焚香次前一日。擬欲往叅矣。當日午後雨下如注。擧皆停門。惟獨李能任及良洞李淸道士人李三人。冒雨而往。夜深後自三人行中。專伻急報曰。彼儒堅鎖院門。拒而不納。事甚浪當是如云。故不勝驚怪。爲先通寄於數十里等地諸族。則及其來會者。爲三十餘人。一齊偕往。則院門果爲堅閉。使不得出入。當場事情。莫可奈何。彼儒中李泂壽。梢解事理。又敦族誼者。故送人請邀。則稱託不來不枝。已可饒飢次往訪近院族人家。則彼儒數十人。突入內庭。以杖打盤碎器。使不得供饋。(。)時光景駭怪莫甚。而事至此境。有亂難私自歸正。有此呈府呈營之擧。以至本事査質之境。自顧事面。祗切愧悚。惟竢處分。是如是乎。
稱新儒李泂壽所告內。
今年七月日。伏承營題。有先從溪亭門中。特差院任之敎。故以李鍾壽差出齋任矣。自舊儒中。猶有未愜之論。每於朔望焚香。慮或有鬧端。新儒中數十餘人。追隨以往。而今朔朝。焚香時。得聞傳說。則自良洞族中。謂將生事聚會八歲以上八十以下人。大張聲勢是如。故非但所聞之驚怖。不無焚香之狼狽。所以堅閉院門。使不得攔入。而其新儒來會之數。殆近五六十人。多人供饋不能如意。夕飯無路通變矣。近院族人家。只饋舊儒云。故新儒中。年少數三人。直往詰責。使不得供饋。至於破碎盤皿之擧。雖未目睹。果有是說。本草事字。當日鬧端。不過心斯。而至於呈府呈營。有此質査之境。瞻聆所曁。駭怪莫甚。伏願明快處分。是如爲乎。
所兩邊所告。據實牒報云云。
二十五日。晴。
官下帖來到云云。
兩邊所告據實報營。則題音內。毋論彼此。所謂冠儒服儒者。互相非訕。殆同貿觸光景。以局外觀之。將謂斯何。良庸寒心。從今杜門讀書。飭躬安分。更勿相鬧之意。另加嚴飭向事。
敎是置題內。辭緣奉審。營題若是鄭重。從今以後。兩邊之儒。自訟自新。杜門讀書。飭躬安分。則士子之道於是乎盡矣。若或不悛前習。更爲起鬧。則當有報營嚴處之道。各自遠辜。毋致悔尤。爲宜向事。
經費之向日排斂。更議以逐等四分一式收捧。
二十六日。晴。
向日營題旣有還收。甘題査實報來之敎。故意以謂庶或回悟。必有所嚴。
勘杜戢之道矣。官報回題又如是沁泄。以至毋論彼此互相非訕等語。渾歸於對耦胥失之科者。尤極痛歎。乃以更呈營門收議構草。
伏以生等自遭先院變怪來。聚首憂歎。抱狀靡如于府于營。而皇皇蹙蹙若無所措其躬矣。迺者窃伏見門狀題敎有曰。眞有是事。不可以儒者待之。前後兩題。一倂還收。事之有無從實査報云云。生等於是乎蹶蹶然生有一脉氣。以相告語曰。今者營門。庶幾其回悟偏蔽之萬一。而將必有以更置之矣。將必有以糾正之矣。此其爲一關捩矣。此其爲一機會矣。始知從前兩度題音之略相牴牾。欲其兩閱之叅照無便。罔有遁精於彼此。而然夫然後知大君子用心周曲。有非小人之腹所可測料矣。題到日生等一齊入府。以備供査叅。以彼輩連日庭爭。猶不能盡如渠輩之所爲。而報而日望棠陰。惟題音之立判。頂手以竢矣。今伏見回題。乃以冠服儒同而置之蠻觸之科。無有此進而彼退。又無有此落而彼升。渾然以杜門禔躬作爲之儒者。一例敎喩。生等却立擲坐。相顧錯愕。不知此何爲哉。而又不知如何而爲之此也。閤下其以爲彼亦儒名。何至所爲之如是。而有不實之疑而然乎。抑査之。雖實而事之。處之不過如是而然乎。苟其如是而止。前曰從實査報必。無徒然以有是敎矣。又其疑之。彼之供對而官之所報。必無不實矣。閤下到此。而使生等先院。欲付之何地乎息鬧之無其道理。而猝使之勿。則是鬧也。寧有勿之期乎讀書安分。自有識者觀之。不無着下。分攔於其間。而彼惡知之。但以外面看覷。有同兩可。愈鬧而愈不息。今且曠香三次矣。是閤下之衛生等先院。待生等一門。反不如一退生等。專付彼輩。無使靜謐。宮墻塵埃亂撲。莊肅俎豆。蹂奪撗加。使一區溪山。長爲聖廟畵圖中物。千萬祈懇。悚蹙之至。到營後。物議不諧。停止不呈。
十一月初五日。晴寒。
道會于營下。本孫十員。鄕露谷杜洞楊月山岱杞溪里門。內佳巖普門南山排盤南磵合十一員。道儒合七十餘員。而可叅之鄕見闕尙州靑松淸道義城。可叅之門見闕酉權湖李川金氏。又以本鄕孫氏全闕。道席至有責罰之論。而末幸停止然甚慨歎。
初六日。晴寒。
設道席于布政司外。敦議呈狀。曺司法興李庭鐸河回柳東運道洞安鐘瑞公。事員李中五張來遠李相翊鄭鎭國。圈望狀頭安東幼學金曄洛金曄倚星州幼學鄭大錫昌寧進士金奎華。招出營吏。使之稟達以抱狀入呈之意。則答以添感脫巾。多士難接。且不必面呈云云。無已付狀營吏後。各歸私次。日已入日矣。夕後因下題音。狀草。伏以生等。嶠南一路之以鄒魯見稱於國中者。以有我晦退兩先生也。而慶州之玉山書院。卽晦齋先生妥享之所也。斯文之奉守。多士之依歸。無異於太學之設施規模。而況薦士節目。乃退溪先生講定之規也。作爲鐵券奉守不替者。抵今三百有年矣。不幸晩近以來。遺韻漸遠。士風一變。俎豆靜謐之地。矛盾相抵。衿佩揖讓之所拳踢交加。至於今日之變而極矣。此事之上聞。臬司屢煩題敎。則生等更不必一一。而闔道之死守不變者。卽惟曰以我文元公書院。而奉守我文純公講書之規也。中庶勿許。載在十二字節目。考叅選任。遵行三百年。儒案則凡我兩先生。末學後生。孰敢操縱濶狹於其間。而意彼罔測之變。乃出於先生姓裔之中。詬辱之。拳踢之。侮奪之。曠香已至三次。冒差恬若一例。而且其中彼一邊鄕儒輩之乘便跳踉。又是變上生變上。招聚其黨。防塞院門。脅絶供億。罔有紀極。彼此相蘁之地。雖未知姓孫之或不無過着。而此豈冠儒服儒者之所可爲耶。迺者本鄕章甫我文一省遍告事變。生等所以坌集於棠陰之下。而伏見閤下之於本孫狀題敎曰。眞有是事。則不可以儒者待之。而査報中彼邊供辭曰。雖未目覩。果有是事。去彼邊自恨旣已如是。則閤下之一番懲勵。將有所施而敦儒化。正士趨之風。亦將自此可覩矣。乃敢齊聲仰籲。伏乞閤下細細垂察焉。嶠南列院享禮時。執事一無許通於彼一邊者。此生等之灼知的見。而本院之一二窠許通。實奉正廟朝別給之敎。始一而又二之這便。是公優待之轉入意。而此猶不足。又生侮奪之計。毁破賢規。若是乖張。則不但玉山一壑屈之蓬蒿而已。環嶠南七十州擧。將風靡而波湯。一畝儒宮。無地安靜。多士衣冠。無所依歸矣。然則今日玉山。卽生等之院矣。今日生等。卽慶州之儒矣。此豈獨慶州儒之一呈二呈而號訴而止哉。伏惟閤下。尊衛先賢。扶植元氣。使吾玉山夫子之廟。得免荊棘蓬蒿之患。而退陶先生之規。永爲絃誦。俎豆之美。千萬祈懇之地。
題音。當初事之題也。甘也卽出於疏鬱恢。公非由於便繫私勝。而然則疏也恢也。亦在院儒之何居。而爲一邊者。固當待公議之進退如何。而不(?)之爲已至冒羞自稱。已非冠儒說詩者之所爲。亦足爲貽羞招譏之端則在院儒。不足爲輕重。而至於曠香。曷勝悚然。而因邑報已有嚴飭。且收其前後甘題。則其人亦當自愧自戢。州多士絃誦之地。亦不有譊撓之慮向事。辭旨內。冒羞自稱四字。雖迫斥彼輩所謂有司者。而結尾之沁沁泄泄。從無嚴戢永杜之意。是豈有章甫齊聲懇訴之本意哉。所以合席商確。峻發再呈之議。
初七日。晴。
食後。再呈道狀。狀頭漆谷幼學李相獻仁同幼學張來遠禮安幼學李中五。伏以事係鄭重則鄭重之。義在歸正則歸正之。此生等所以衝寒裹足。環一省齊聲仰籲於棠陰之下。而題敎鄭重。責彼諭此。始也歸之於院議。繼以竦然於曠香。一句一字。無非衛先正。正士趨之至意。生等奉讀。感恨喜覩儒化之復興。而但冒差自稱。雖非院儒輕重。而仕他勿論。則歸正。無日自愧自戢。惟待其人悔悟。而終是不悛。則安靜何時。此雖出於。閤下一時包容盛德。而三百年藏修之所。各有所歸。則一日譊撓。已是多士之不幸。且其施措。頓無顧忌。累奉嚴飭。而氣焰益肆。雖收甘題而藉重。依舊如此跳踉之習。焉有避譏愧戢之望也哉。苟非閤下別般處分。則難以懲勵。故生等不避煩爲敢更籲。伏乞特下嚴關於該邑。使作魁者。知所畏戢。永杜後日譊撓之慮。千萬祈懇之已。題音。向者邑報之題。已有所飭之諭之。彼亦當知所止戢。且收其甘題。則又安有所藉重者乎。今此煩複。亦出於慮後。則其在待士之道。亦安可一向佛然飭諭。杜戢之道。當關飭該府向事。姑未知關辭之如何。而發關二字。慰諭多士。煞有生氣。從此幸見止戢懲勵之道耶。是日道論。以爲本院之致此乖鬧曠香。本鄕士林。不無不謹典守之責。且今此會席。猶此零星於他邑者。道責難免事。合發通以警之云云。通文傳曰。家必自毁而後。人毁之。今日玉山之變。是已於乎環嶠南七十州之末學後生。雖不得摳衣負笈於玉山夫子之門。率皆擩染薰沐於遺風餘。韻之中。而讀夫子之書。服夫子之言。而景仰焉。尊慕焉則僉尊之生長於夫子冠屨之鄕。而擩染薰沐之爲何如。尊慕景仰之又何如。而羹墻寓慕之地。惟有是玉院妥享之地而況薦士節目陶山夫子之所嘗條劃而規定者。則中庶勿許十二字。此吾黨奉守不易之規。而所恃而奉守者。惟貴鄕僉尊之密邇於堂廟之際。周旋於俎豆之列。而奈之何無前罔測之變。遽出於一邊。至於曠香冒奪之地。切惟彼一邊儒士。亦吾晦退兩夫子風韻中人。何獨不知夫退陶節目之爲不可易。又不知夫冒奪本院之爲所不當耶。此必是家之所自毁。而吾林之所恃於奉守者。何居不謹典守之責。貴鄕僉尊之所不當辭而及其本鄕之飛文通告。則生等聞變。奔趨於棠陰之下。以爲呈營歸正之議。而意謂貴鄕僉尊當門席捲奔走。於敦事之地矣。畢竟貴鄕中參會儒士零星於他邑。則切爲貴鄕深慨而勿以。旣往之。不謹自沮。諭之以理。動之以誠。使其自愧自戢。果如營題而更無騷鬧之端。則斯文之幸。而如或不然。一向跳踉。則更通會。家同心幷力。期於歸正。以爲遵守古規之地。千萬幸甚。是日道儒。次第發還本鄕。孫氏永愚始到。
初八日。晴。
一行拜發還。僉議以爲姑留一二員。以待關旨出。道理得當。能烈東久。仍留焉。
初九日。晴。
關旨常不出。留後儒生又呈營。狀頭禮安幼學李中五善山幼學金泌東安東幼學柳東運云云。伏見日前再呈題音有關飭後。府之敎固知大君子衛賢院。正士趨之盛念弘度。出於尋常萬。萬輪閱銘感。頂手以竢。而但生等各在遠地。一歸落落。無從以獲奉關敎辭旨。故姑蹲姑發之行。而更此煩稟尤不任悚惶懇祝之至。題。出言而使多士不。信方愧恧之。不暇向事。
十二日。晴。
以到付營題之意起送一員。能琦入府。
十三日。晴。
官家以十一日政軒灾火。不遑公事。到付狀見退。到付狀狀頭孫永愚崔世五權宜準。伏以本院事變之終不靜帖。今月初五日。道章甫齊會營下。以至再次呈訴。而題敎如是。故兩題爲以粘連到付。伏乞參照後前後甘題。卽爲還收。特下嚴飭。俾無如前擾譊之弊。千萬祈懇之至。
十五日。晴。
齊任將行香禮。彼輩作鬧沮戱無已辭出。闕香卽爲文報于官。起送二員能章久。兼到付日前見退兩度營題。文報草。伏以今望香謁。本有司來到院中。則彼一邊人。復如前多聚。渠中冒差。自稱之有司者。已先在座與本任。幷坐押對。至於將朝捻香之際。本任攝着齋衣。則渠亦謂同入行香是去乙。本任與民齊聲責諭。以兩有司無幷香之禮。曉持日晏。而渠愈以後次迭相爲質。又其不。許則彼乃執據木靴。以爲分用齋具。必爲幷行之擧。本任不可以不具服。苟且行禮不得已。任渠獨入。而同時在座。民等亦一倂辭出私次。豈有如此變怪。痛惡之愈去愈甚於體貌所在之地乎。又況今番道會。兩呈營門。前後題敎。不啻明曉。而頑不省悟。衝口所藉。一次一遞。我城主所嘗辭敎。我亦封還。則我不爲有司。而不爲行香乎。不着齋服乎。官家雖曰勿之營門。雖曰勿之形狀。不當前誓不遞退云。又在傍鄕新之逐次慫愚之一二孫也辛也。輩從以肘勸之謂之子。不獨有司之讓之。良洞有司乎促入行香子爲有司。而一遞一番官家之所定也云云。民等之前後苦心血誠。爲先師靡所不用其極。而畢竟以城主藉重今至萬無回悟之地。惟城主有以裁處之。甚幸。
十六日。晴。
呈文報于官。兼到付兩度營題。而官家終乃謂以政軒火灾。方除務待勘。惶悚之際。公事庶却云。而如前牢却。噫凡他公事民訴隨卽題決。而獨於院事之係關新儒更一向稱託除公事云者。是何政體。尤覺慨咄。僉議以爲二十三日忌祀。當前祭物封上之際。彼輩必有支節。不如預爲牌飭之爲得。乃下牌于都色處。意謂今番香謁。營題旣如是鄭重。合有退遜底道理。而一向冒據如前。則已失士林公共之議。
二十三日。
祭需。不可以冒差自稱之任。使之封上。旣牌之後斷不可受納此意。告于上村各宅爲可。
十九日。晴。
僉議以爲望香。又被他作鬧致闕。前題之下。不得不更呈營門。起送一員能烈赴營。狀頭金相瀅崔琪壽李能容。
二十五日晴。
營行回使見傳回題與關旨。呈營狀草。伏以向者一省縫掖。以本鄕玉山院事。而齊會營下。得蒙兩度題敎。溫情諭曉藹然。以口舌對荊楚。生等伏讀再三。感訟旣悅。有以覷見。夫大人君子。用心委曲。處事精詳。有如是矣。而衛道正士之兩。無遺闕也。意謂此題一下。則雖彼沒覺繆嘵之輩。必當知所以歛退愧戢之不暇矣。今可以訊掃鬧塵。整遫維新矣。今又望香。而彼中冒羞之李鍾壽者。了無一着低下於前時意想。先本任而來坐院中。至於香禮將行。而本任攝着齋衣。則彼亦分據齋靴。曰同爲任司。則當同入行香耳。齋其當一彼一此。今若後香。聽吾迭相。則吾當脫靴以全具矣。今曰營題題。而營題見其別無可怵而恐之者。前之特差。獨非營題。而後之勅諭。特爲營題乎。前則藉重。而後不止戢。生等於是乎穩言斥十複該警。靡不用其極。而愈警諭而愈狃習。直不曰曰。囚曰笞前漫不有。題意之爲如何。歸結之爲如何。還收之爲何者。愧戢之爲何者。視若冷題。隱若有中。有所恃者。又鄕新之一二。逐次者從而唱和之。竟至突入擅香。於惟我營府之前後。待彼者謂以有冠儒之名。而安有儒名而於此體貌之地。不有公議。不有營題。而有此駭悖之習乎。生等旣不可以與同周旋。又不可以與之乖爭。不得已閉辭院門而歸。噫且慟矣。三百年依歸之所至于生等。而一朝焉而無所於歸。生等之生丁不幸。已無加言而其亦不幸。而變起於閤下按節之日而又不幸。而不見正於閤下勘題之下也。生等卽以事狀馳報于本官城主。而適會政軒灾火不遑題錄。故謹此百聯以呈。無任屑越迫蹙之至。題。已題於道儒之狀向事。
二十七日。陰。
自院見傳官下帖。卽到付巡營甘結內。本是新儒之紛挐玉院者。已有禁戢之題勅。而不自屛息去蓋恣橫。致此諸儒之聯狀。決非儒者之所爲。卽係頹風之一端到。卽嚴勅禁斷是矣。如不愧戢。復踵前習。一倂捉囚報來而事敎。是亟甘辭相考施行。爲稱李種壽院任營門之前後甘題。旣已還收。則自歸勿論。有司李能任數朔闕香。屢呈辭單。不可不改差。以有文學可堪人擬望報來是矣。新儒中更或有如前起鬧之弊。則斷當捉囚報營。以此知悉。宜當向事。彼輩呈營狀題。闡幽疏鬱。營未嘗不盡其道矣。這間會折。亦旣安帖。從今恢公之議在院而不在營矣。且兩邊必圖和好。然後事於諧而議可合亟懋。氷釋眼靑。俾共誦說之地向事。蓋此狀在至臘之交。而未知的在何時。故姑記于此。而原狀未得見。
十二月初一日。晴。
自堂中行香後設公圈。任有司進士李邁久。
十五日。晴。
有司行公。彼輩自此而止戢退縮。益緣營關捉囚報來四字之知所畏悖
者也。
甲申
二月初九日。陰。
聞新儒輩將生事于十一日享禮時。僉議以爲參齊。外亦當赴。去觀變議處。午後。諸族發向院中。則覺里先到者。已三十餘人。而與略而鄕新及玉李充滿蹂躪。必有生事之慮。及擧燭設公事席。彼輩圍匝而立。派任書畢後。在謙引見。裂糊推版。而咆哮無紀。彼邊人冒夜追到者。亦不知其數云。
初十日雨。
外齊諸員議以爲彼輩之危怖爻象萬無安享之路。合以發校禁戢之意。文報于官。乃修文報。冒雨馳走焉。文報草。伏以本院之保護如前支。有今日者。莫非我城主閤下莅在首蓆。極力尊衛之力。且伏念營府捉囚之甘題。如是截嚴。今番享禮。意謂無事安行矣。所謂牛覺里一邊儒李在謙。率其渠族中無賴者三十餘人。前期屯聚及其派任之席。攔入咆喝。罔有紀極。而在謙呈身出座裂去派抵。無賴輩從以拳踢之扶曳之。奪據齊房。使巾服齊儒。而終夜冷處。此猶不足而方從外招聚追到。而唱言防享。目今光景。必至闕享。乃已爲?以罔夜馳報。伏乞特賜軫念。亟出將羅。以爲戢亂。安享之地。千萬齊籲祈懇。題。院享正齊之日。有此鬧端。極爲駭然。因此而若至闕享之境。則豈非萬萬未安之甚乎。無論新舊儒。當有其罰。務從和同。以爲安穩將率之地是矣。若終不知戢。則當報營嚴處向事。不惟不發差嚴禁。題辭如是沁泄。而且無論新舊儒。一條語對擧。尤爲痛歎。彼輩之跋涉泥濘四面來集者。又不知幾許。而咆喝難糅。便同一市場。禮享正齊之所。寧有如是萬萬大未安地乎。夕後因攘奪廟門開金牢。囚廟直於典祀廳。作隊輪番守直。廟內氣像甚凜怖。夜未及。分羣突之聲一時四起充滿廟庭。圍匝神門。而各持一杖。齊喊響應。有若擊刺蹂躪之狀。火光明滅中。或冠或巾者。一邊唱嗒一邊奠獻而退。曰我已門享云云。噫噫痛矣。國學禮享之儀文節次。何等重典。而乃敢如是而曰云云者。是亦士以爲名者乎。院欲從事者乎。諸齊儒無有措手之地厠足之隙。竟闕享謝院。而退出私次。豈非痛哭處乎。
十一日或雨或。晴。
自私次修文報告變于官。因走通于各里。期以卽日齊進于府。先行數員已而話。後行呈文報。使不得驅庭之卽回題出矣。文報草。伏以今番享禮時。彼輩作梗之端。略陳其由於前日牒報。而果至正齊日。所謂李在謙李能挺與孫星煥辛宗海等。率其無賴生面者。招招四集奪據齊房。至使巾服齊儒。而不得食息齊所。民等披腔露悃。以警以誘之舌弊脣强。而咆哮肆悖。愈去愈甚。夜未及分。忽地羣起。脅飭廟直。攘奪開重。不沐不浴。或冠或巾。圍匝廟門。各執一杖。蹂躪敺擊。呼漢齊任。使旣齊齊儒。而措手無及。厠足無隙。竟至闕享。噫噫痛矣。集亦名爲儒者。而尊重體貌之地。寧有如是無據萬萬駭悖之擧乎。爲?敢具由告變爲去乎。惟首席城主如何勘處之。如何論報之。痛迫祈懇之至。題。享禮時。致此鬧端。誠萬萬駭悖。作頭之人。不可以儒者待之。爲先捉囚嚴處事。
十二日。晴。
發牌捉致李在謙孫星煥辛宗海。將羅出來。
十三日。晴。
三人就捉幷下獄。通告鄕中各門中又斯文百六。本院新儒之變。愈往愈肆。以至今番享之致闕而極矣。三百年揖讓遵奉之所。一朝焉而被他悖難閉門。永辭而歸。吾林之羞憤痛惋當何如哉。一邊文報于官。又將議送于營。未知營府處置之如何。而節。伏念生長先生之鄕。服襲先生之道者。無先生之院。而將安所矜式而依歸乎。望須念尊。齊聲其討。無自歸於(崖)視之科。千萬幸甚。十一日玉院會中。此條宜在上。
十四日或晴或雨。
下牌于都色處卽見沙谷進士宅汝矣。處下牌辭。則事面不得不然。而以士林言之。享禮旣闕之後。香謁與否。更何暇言也。以待日後。正歸之地爲可。僉議以爲院變。旣至此極。作魁之角玉兩里。不可如前敍族。當從今絶之。乃聯書于玉。據牌於角。先絶溪亭書。寒喧。不暇書院事如此。固知僉筭之夙定。而旣而思。惟無或有一分惕蹴不安於心者乎。鄙等連日實不無私與憂歎者。以爲僉尊之與他有異也。今無及矣於等。不肖孱劣。不能保守三百年尊衛祖院。而僉尊則一朝焉而一任其一二人眩幻出後。坐奪了七十年覦覬不得地。於僉尊固多于前功矣。顧僉尊好與夫同志同名之立。立人奉而守之。混而同之。一泉石一樹木而無有毁傷。無有墜廢。以無負先潛溪公之苦心血誠。諒不如是也今而後。族等無顔入廟。無喙說院。而猶有一言奉規者。世上固多。不如僉尊人。又僉尊而效尤之。則僉尊又當。何以應之。到此地方思鄙等牢守古規之有以也。慨惜慨惜。同祖地而貶損祖院者。不可以敍以族誼。從此請辭絶角里牌。汝矣上典宅前後做錯當有一番此擧。不至今日。而猶是一家之義重庭回顧惜。庶幾其或迷轍改轅善後有道。而愈往而愈狃。愈肆而愈悖至於今番聚黨。無賴袒號絶貳奪據禮享。乃爲溪亭之所無爲。於建院來三百年。如此然後。非此中絶之。使此中而不絶不已也。此後段從其自絶。而永永相絶。不復以族誼同言好有往來。以此告悉事。
十六日。晴。
治送英可于營下。以爲議送計。
二十五日。晴。
今人還見英可在營下書。以營家之喉慎廢公事。回題尙稽悶。且彼輩亦付狀。而一人出後幕府云。而所謂彼狀謄伴以送。彼狀中節節爽實不卞不得?狀疊呈之意。僉議已定。
二十六日。晴。
狀本與答英可書委伻。急走于營下。彼邊呈營狀草李能珽李秉壽孫永昌云云。伏以庭設夏鞀而積屈者。寃野咏召棠而受誣者寃。今生等幸値聖明之世。共泳旬宣之化。而獨緣玉院一事。久屈而抱其寃。被誣而獲其戾。故不避煩瀆。更控苦衷。伏乞哀憐而垂察焉。盖此院事顚末。旣在明燭。不必架屋疊杗。而第以今日事論之。去參呈營之後。更訴于本府。則題敎內據古規。更置。二有司實是和同之道。而新舊之別自在其中矣。院議靳持。誠未可曉向事敎是。故生等向於享祀之夕。與同志若箇人。晉造院儒之席。苦苦哀乞曰。吾儕亦讀書士也。幸忝末執事之列。以寓慕賢之誠。則情願畢矣。良李斷斷不許。故更懇曰。末執事猶爲難重。則願叅直日之名。小泄幽鬱之情。良李此亦不許。故生等窮無所歸。更言于院儒曰。吾儕從未叅執謁之名。旣爲來此。則淨着巾服隨在院儒之後。瞻拜院庭亦何如矣。良李猶加威喝曰。雖闕享。都不听許云。故生等勢無奈何。咸歸於西上房。而少頃聞知。則院儒亦盡出矣。生等疑訝未定。久俟其歸。而院儒則終無形影。享禮則已爲時晩。故生等舊然相議曰。緣底彼我相持。書院闕享。豈非大未安處乎。玉李則爲本孫也。諸生則爲後學也。本孫與後學者。與周旋於俎豆之列者。似無碍於斯文義理。故果與將事告成。而舊儒則只有一有司矣。今良李激出彌天鯨浪。做成無地蜃樓誣呈本府捉囚三儒。更訴營門。期圖擠陷。其計巧矣。其情甚矣。生等苟或造黨作勢。驅出院儒。而以此聲討。則固不敢辭。而只以新儒行祀爲罪。案則亦有說焉。文元公不昧之靈。只歆舊儒之薦豆。而不享新儒之誠禮耶。且於其時舊儒獻執濟濟在位。而生等妄自姿行。則責當有歸。而舊儒則合謀。故避生等。旣在院庭。見其曉色。已晩享禮。將闕可不爲薦裸耶。彼良李始也故縱。終焉執咎。欲爲一網打盡之計。生等之受誣增寃。詎有其涯乎。生等欲爲哀懇則目之。曰作亂。欲爲和同則目之曰。專奪如之何則。曰巽順。曰恭謹乎。彼良李徒以鄕闇恥與之。則不遵朝家之著。今不顧營邑之題飭。百計粧撰。一事擯斥。而又釀當日故避之謀。抱作今日頃軋之柄。生等之一腔血寃。如水益深而火益熱矣。生等亦讀書提躬齒於士子之列。而豈可昧義理後分數。只以作拏爲能事乎。其必無而受誣也審矣。雖然旣彼其誣不可以不辨。故摭實齊籲於二天棠陰之下。伏乞另軫監燭。特不題飭使之和同保合。無至營邑紛拏之弊云云。題未得見。辨破彼輩搆誣狀草。伏以生等以書院事而不勝憤枉。今又抱狀籲營。而巧値使臺。持守嚴吁留狀。白吏廳亦旣積日。而荒歲營邸烟費。實難多人留待。不得已先從一二歸。以爲辦備更上地。而第其付狀時。適見彼輩所謂狀同在(車+丑)中者一通。生等不覺心骨顫寒。彼亦自知罪抱罔難逭。情迹雖揜之所以先之於生等之訴。而巧爲是一切反其辭耳。彼若無訴。則已若其爲訴。其亦不如此不得矣。君子可欺以其方難。罔以非其道。彼其所言。雖三尺之童不可以瞞過一時。況以我閤下明見一省。而夫豈有一分聽信之慮理。而猶慮夫前者煬因之。後者蔽之。閤下之明。方有煬之者矣。生等又不得不明明以卞之。彼狀曰。同志若箇人適院云云。而與渠輩同座者。豈不爲渠同志之人。而曾謂同志若箇而多至六七十乎。彼狀曰。末執事猶爲持重云云。而非但末執事而已。雖香爵之列。而溪亭則與之久矣。若其他牛角李。凡爲鄕新者。豈可一例同之乎。彼狀曰。院儒盡出終無形影云云。而名爲原儒而齊宿將享者。豈有一儒出院門無形影之理。而彼旣攔據齋房。無地容扉。則勢不容。別就夾齋。不與彼者混矣。彼狀曰享禮時晩云云。而嶺俗以鷄鳴行晨祀。故學宮亦如。而其日夜未及深。渠輩突然圍匝神門。潛偸冒據於籩豆香祝。旣靜旣戒之地。而獻官及齊儒攝衣之。猶旦不暇。豈可直樣攔入。與渠輩廝倒叫哄於咫尺。靜肅之地乎。又豈可安然團坐於齊宿乎。體貌所在不得不移避。則豈有半箇原儒摻見渠中。而又況名爲有司者乎。有司則今之抱狀李邁久也。生等苦心血悃。欲其不曠祖院之。千百其方而呈府呈營之不三不四。而苦不知止者。寧有故避之理。而爲此萬不近千不似之言。造飾奸詐。以敢眩視遠惟明之地乎。此不須生等。爲節其時院隸在。彼輩在。生等在。請招致幾箇各人。立之閤下之庭。以貌面爲辭聽之。一言有不如。生等所許請。反其罪。而生等之生等無所使焉。蓋渠輩一生伎倆以極矜憐之狀。其或見怜於人。而諛辭諞說左右攢而入之。是其在上者。不能無疑於以人聽人。而不免有論査之敎也。嗚呼。彼輩豈直爲斯文之亂。徒賢廟之潛跡而止哉。抑亦爲閤下之無赦罪人。而使閤下而不得爲閤下也。計此狀入鑒。未知前狀之已或題決。而雖復快判。而痛下之。寧知彼輩之爲譎一至於此乎。無任云云。到營後。謂以前狀之未及題下。而又此荐呈不無瀆居之嫌。不呈而還。
二十八日。晴。
營伻見還。見英可書。狀題尙無下落。極相紆且旬望。孤意尤所關心。以更送一員議定。
二十九日。晴。
本尹自永川衙。轉到院中。一宿旋發。旣在同主位。而及此空院明朝香禮滿宵。而今日經還者。體貌似不穩便無寧。此行差先差後之爲。免窘跲耳。
三月初一日。
治送一員能章于營下。
初八日。晴。
營題始到。而辭意又如前沁泄。可歎。狀草。狀頭孫晉念權宜升李道久。伏以生等以玉山書院事。而前後於閤下訴。不厭其支蔓而煩瀆。而事有不正而不已。罪有不勘而不已。則不正不勘之前。其于一府按臬之下。而不蔓不得。而不瀆不得矣。噫書院之保有。前日罔非我閤下出誠費。辭凍之以威。暄之以諭之力。而自下捉囚論報題關。儒林增氣。斯文重衛。以爲夫大君子一言泰山喬嶽。而彼輩情驗計窮。無變之。敢爾復釀矣。今月丁享。而正齊前日。獻官及齋儒先後到院。則有所謂牛角李在謙者。肩其魁鄕新之爲孫星煥辛宗海者。而致聚麤悍丁。少無慮而許名。幷溪亭李。分據齋樓六七房。只餘獻官。齊宿一所。而以外齊儒。更無着跟地。不得已就下別處。及其設席爬任。而環匝數重咆喝。萬狀爾漢而公呼之。拳踢而指空之。甚至排擘執事版。而仍爲鑕。囚廟直於廟內典祀廳。夜未及分。猝然奔突之。聲起自一邊。勢若風雨。而廟內火光明滅。各執捧杖。圍匝神門。生等措手不無給。蒼黃驚起。而旣不可與渠輩哮哄扯捽。於咫尺靜肅之地。又不可蹲。仍苟坐於齊宿之所。相率憤惋。退伏私次而進。後聞之則渠所謂行祀者。不沐不浴。或巾或冠。不着祭服。香爵無序。而潛偸冒行於旣陳設備香祝之後。名爲以儒。而豈有如許亂廟之徒乎。彼其狃習。愈數愈濫。自爲有司之不足。而香謁之。自爲香謁之不足而終至。於國學享禮何等莫重。而聚黨阻攔自爲。則自爲之。官飭之不畏。營關之不有。至於此枉。生等今日書院保守。猶屬第二日憂。而書院之終也保守不得。生等亦知之矣。曠載一逢如閤下。而衛道扶名。出言正色之堂堂又如閤下。而不糾正之。則嗣閤下而按節南爲者。能復幾箇。鉅公能使之保守。得閤下所未爲之書院乎。雖然書院寧不保守。彼作爲無前之極變。祖爲千古斯文亂罪之徒。寧或一日而徒然以亟之哉。盖其俑端於角李。而藉窟於玉李。而角則在謙者。出而簸扇之。玉則珏壽者。內而周章之。鄕則孫星煥辛宗海者。唱和而羽翼之。是四魁者。前後注錯之。相爲腹背者也。彼玉李也猶云聖敎之有藉。世爭之有年。而角李也陰附於玉。而反爲玉之所不敢爲。孫也辛也。則又以鄕新而角之。尤不如而樂爲之。黨而與而榮也。此而不懲。懲而不嚴。則斯文切掃矣。元氣燼掃矣。名網紛紊矣。法敎苛弛矣。閤下於此又將如前日。關諭而止乎。生等窃以爲此輩之作變儒宮。如是之無顧忌憚縮。不但爲儒宮士林之憂。實在上君子鎭世道主名敎之憂也。夫禮以正俗。而禮失而何俗之可正乎。名以立紀。而名爽而何紀之可立乎。孔子曰。必也正名。孟子曰。謹庠序之敎。聖賢夫豈苟然而已哉。生等其日跣走府五十里。款門告變。則本官城主。特爲發令。捉拿李在謙孫星煥辛宗海三人。以相討營敎地。而姑且見囚。然曾無寸鋩剚刺。而增排斂討食飮。反復勝於在渠家荒年調濟。所謂囹圄爲補{衣+卜}堂耳。生等之於此書院。望之閤下者。尤有以也。而自閤下雖或有己處之道。若不有別敢懲戢。以快條其一遭駭浪。而永爲後時之憑式。則雖復今日。而安明日而復然矣。此月而息。彼月而又然矣。此則前關之已事也。生等敢曰。如何如何。惟閤下處分。無任痛迫祈懇之至。題。已有前飭。必自本邑。另懲向事。
十二日晴。
起送相久炳久。到付營題。到付狀草。狀頭鄭益儉李相久權宜準等。伏以本院事變。以至前月享禮之致闕。而莫此極焉。故卽爲文報于城主。仍又議送于營門。則營門題敎曰。已有前飭。必自本邑另懲。蓋營門之前後嚴飭。以有本邑之自在。而本邑之另加懲勵。自是營飭之奉行。爲以粘連到付。伏乞叅照後依營飭另懲。千萬祈懇之至。題。享禮時作鬧。萬萬骸歎。故已爲另懲向事。噫一夜捉囚。而仍卽保放。使之偃然在家者。是可謂懲之另云耶。
二十日。陰。
門會于宗堂。更呈營門之意。收議酌定。
二十五日。晴。
治送邁久台久于營下。
四月初二日。大風雨晩晴。
營門回題。見到辭意。差降慰解。然査報字。還爲生事。可歎狀草。狀頭鄭宇載權宜恒李寅久等。伏以抱狀叫營者。必其不得伸枉於本州者。而今生等得伸於閤下不止一二。而叫枉於閤下又不止一再。則生等雖不敢畢言。而以閤下之明。夫豈不有以默揣而心量之者哉。前題且勿言。闕享後所呈題敎內有曰。已有前飭。必自本邑另懲云云。生等愚騃無識。雖不解公會文字之用下如何。而意謂另懲云者。別有加意裁處之義。必自云者以爲。當然合做底矣。到付官題直曰享禮時作鬧。萬萬骸歎。故已爲另懲云。而更無有別般。據營題奉行施爲其曰另懲。直不過李在謙孫星煥辛宗海若箇人。幾日保囚而已。生等實未知當日閤下題敎之意。果然止於斯而已。而本邑奉行之道。又果然止於斯而已乎。旣謂作鬧爲之萬萬骸歎。則閤下彼狀題敎中。孰是孰非。官豈不知。而又不有査決如何乎。生等終始不敢一言有何於本官城主地哉。誠以爲程叔子所云。此理最好之義。而今又復如此事無究勘。彼輩之懲勵。旣無其日。生等之伸枉。又無其期。則生等痛迫之情。自不得忍默如前。而其爲悚蹙。實無以自逭矣。於乎。彼輩之前後眩誣。生等亦覺多煩。今不必一一追辨。而閤下其亦以人聽人。而猶或有疑於生等之言。則院隸在彼輩在。生等在。閤下請招致各箇幾人。立之閤下之庭。而辭聽而貌面之一言。而有爽一事而有左。雖以其罪反之生等。死無所辭。而就使渠輩所爲。一如生等所訴。閤下其將又如前題。而一諉之本官城主。則閤下之庭生等之訴。將閒月無之矣。惟閤下爲世道。爲先賢。爲儒林思量。而裁處之如何地耳。生等不勝痛迫祈懇之至。題。此事言亦支離矣。而亦有嚴懲刑配之題甘。而尙此不悛。致使儒狀。又來其果不足深究而然是喩。所謂作鬧諸人。一倂捉致嚴査報來事。
初四日。晴。
以到付營題。數十餘員。各自備資。而齊進焉。
初五日。晴。
到付。狀頭鄭宇載權宜恒李在熺等。伏以本院之仲春闕享事變。承有必自本邑另懲之營飭。而城主題敎。已爲另懲云。而更無依營題別般處置。民等痛迫之情。不可以是謂已懲而但已。故更復呈營。而營題有曰。此事言亦支離矣。而亦有嚴懲刑配之題甘。而尙此不悛致。使儒狀。又來其果不足深究。而然是喩。所謂作鬧諸人。一倂捉致。嚴査報來云云。爲敢粘連到付。伏乞叅照後依營題處分之地云云。題當。依營題。作鬧諸人。幷捉致査報向事。
初七日。晴。
自官使兩邊對質。官言。彼此之各自以言語爭詰。徒涉紛聒。各其草錄。其當日事實以呈云云。卽自官庭草呈報狀草。爲牒報事。卽到付本府玉山書院儒生鄭宇載權宜恒李在熺等。呈議送辭緣由。伏以抱狀叫營者。必其不得伸枉於本府者。而今生等之得伸叫枉於閤者。不止一再。則前題且勿言。闕享後所呈題敎內有曰。已有前飭。必自本邑另懲云。到付官題卽曰。享禮時。作鬧萬萬骸歎。故已爲另懲云。而更無別般據營題。奉行施爲。其曰另懲。直不過李在謙辛宗海孫星煥若箇人。幾日保囚而已。則事無究勘。彼輩之懲勵。生等之伸枉。殆無期日。彼輩之前後眩誣。生等亦覺多煩。今不必一一追辨。而院隸在彼輩在生等。在捉致各箇幾人。立之營庭辭听聽。而貌面之一。有差爽於生等所訴。雖以其罪反之。死無所辭。特以爲世道。爲先賢。爲儒林。思量而裁處之事。呈議送使。題音內。此事言。亦支離矣。而亦有嚴懲刑配之題甘。而尙此不悛致。使儒狀。又來其果不足深究。而然是喩。所謂作鬧諸人。一倂捉致。嚴査報事向事敎是等。以新儒李在謙辛宗海孫星煥等。卽爲捉來。與舊儒等一體査問。兩邊之說徒相煩聒。終欠詳悉。故各其所懷。使之同庭書陳是乎。則舊儒李能章李在鐘李能任等。所告內。入齊日。獻官諸執事。開座設公時。李在謙等。爲言一執事許給云云。皆言院錄自在。取士有薦。此其不當云。至於辦陳設。書彼邊中二人矣。在謙突言。今番必大生梗。因裂執事就旣爬之任付。之一邊。風浪仍坐齊矣。彼邊自何私家聚黨百餘人。乘昏攔入於齊席講堂邊兩齊房。皆圍坐無寸地。正齊夜陳設後。有司李邁久及大祝。覘視陳設之際。彼邊一少年。攘奪廟門開重唱言爾漢何漢云也。仍卽無賴百餘人。擁坐廟內典祀廳。或冠或巾。不沐不浴。夜未及期。原定獻官。諸坐一旁未暇。巾櫛之際。一邊唱笏之聲。旣之行祀。齊直輩視之。則所謂獻官。不着齊服。門外難入之人。各執一杖。如是。則獻官諸執事。旣至彼邊突入冒行之境。故勢不得不出私處。而痛迫之極。卽爲奔訴。則題敎有曰。享禮時。作鬧萬萬駭歎。作頭三人。卽爲捉囚云。前後事實闕享景色。發已洞燭。惟願明査。處決是如是乎。稱新儒李在謙孫星煥辛宗海等。所告內。今春享禮時。執事分定席。民等三人。叅末席懇乞一執事。則院儒曰。執事記已成。不可間書。一向牢拒。更懇曰。吾儕旣在院庭。使一少年。正着巾服。隨執事之後。參拜先生之庭。未知何如云。則院儒高聲大叱曰。雖闕享。終不許給云。故鄕人辛宗海孫星煥仍爲退去。本孫李在謙。退在北上房矣。院儒三三。偶語兩兩附耳矣。及其祀享之時。招李在謙語曰。君等期欲叅享乎。答曰。願送一人瞻拜云。則院儒稍稍退去。無一人影響於院內。曉色將近。民等旣在子孫之列。不可闕享。故招玉山角里本孫。與居近鄕人數三儒。利成享祀先生。如在之靈只歆舊儒之薦。而不享血孫之薦耶。今以此事。爲陷人之話柄。尙日退去之席陷穽。於今日。如以享祖之孫。歸之於辭類。雖死何恨。惟竢明決處分是如爲臥乎。所叅看兩邊所陳。則舊儒以院享時。習黨作鬧。竟致闕享。爲辭。新儒以願叅執事。牢拒不矜。仍爲退去。故與玉李及數三鄕員。趂曉將事爲言。而撌以院規享儀。有涉乖當。故李在謙等三人。倂爲拘囚。緣由査報爲臥乎事。
十七日。陰。
報狀回題見傳。題曰。此報只陳兩邊所供初。無決折。其將何以明辨是非乎。本府。則必當有揣知者矣。詳査曲直。更爲報來向事。
十九日。晴。
僉議以爲。官家更報之擧。未知何如。而義不得晏然坐視。入送二員華久東久于府。彼輩呈官狀。本未得見。而大旨。以和同蒙放之意懇籲云。狀題曰。報旣據實。惟在營門處分是在果。浹月滯囚。亦所當念。姑爲保放向事。前報有更報之題。而姑未更報。而報旣據實云者。是果着題也。可歎。
二十日。雨。
呈士林稟目。伏以事變之歸正。惟在是非之決折。而自有一定之見。則元無兩是之理。今此本院事變轉至春享致闕而極矣。向日牒報。亶爲孰是孰非之嚴査決處者。而尾結曰。揆以院規享儀。有涉乖。當城主下意。亦知有所在矣。卽伏承營門回敎。有曰。只陳兩邊所供而初。無決折。將何以明辨是非乎。本府。則必當有揣知者。詳査曲直。更爲報來云云。民等窃以爲城主奉行之地。仍卽決折是非。已爲修報矣。乃見囚已放還。報且停緩。事變之
勘案。無期賢院之曠香有月。民等痛迫之情。一日差緩。一日較深。蓋此是非曲直。城主心下。已有所一副權衡者。而是者是之。則非者自在。是非乃決折。而事變可歸正。是民等則曲。彼邊之是。彼邊則曲。民等之亟圖更報。俾有以從速勘斷之地云云。題曰。據實修報之後。惟在營門處分向事。
二十二日。晴。
更報草。如牒報事。本府玉山書院儒生等。呈議送使。題音據。舊儒李能章李在鐘李能任新儒李在謙辛宗海孫星煥等。同庭査問。緣由報使。回題內。此報只陳兩邊所供初。無決折。其將何以明辨是非乎。本府。則必當有揣知者。詳査曲直。更爲報來向事敎是置有。亦兩邊曲直。自在於各其供招中是乎。所今此更査。別無異辭。而院席作鬧。享事失儀。俱涉乖。當有難全恕。故李在謙等三人。仍囚更報。惟竢處分云云。
五月初二日。晴。
官下帖。來到府尹。爲相考事。本院舊儒李能章。新儒李在謙。等兩邊曲直。自在各招。而院席作鬧。享事失儀。俱涉乖。當有難全恕。李在謙等三人。捉囚緣由報。巡營回道內前後題決。不啻截嚴。而所謂冠儒服儒者。放倒廉恥。恣行麤悖。若是之甚。惹鬧院宇士習可懲。不遵營飭民習可痛。以士以民。俱係當懲。幷各嚴懲放送是遣如。或不念舊慈。復肆前習。嚴刑遠配。在所不已。以此亦爲嚴飭向事。院宇作鬧。本非士子之行。享事失儀。終欠誠愼之意。以題以飭。終不知戢。或是或非。轉甚起釁。苟罪民習。誠覺駭憚。期欲痛懲是在如中。今到營題。又此申複。從爲以往。飭躬安分。務從自新是矣。如或不悛舊習。更有惹鬧者報營。刑配斷不可已。咸須知悉爲㫆。且以齊任言之。旣掌禮讓之節。不可一日曠闕。而尙未成差者。豈不慨歎。齊任以舊儒。不日設公。圈望報來向事。
初三日。晴。
送能章能新入府。爲探營題後嚴懲梗槩。
初四日。晴。
又呈士林文報云云。伏以本院事變之延抱。至今幸賴。我。城主明燭是非。據實報營。以承回題之。論討鄭重。口舌伐斧鉞。而城主又此下帖之申複。至有圈任報來之敎。民等於是乎始知。斯文之未全喪。吾道之未盡墜。而又感大君子。尊衛賢院之一副美意也。雖然民等窃。有訝惑不解。不得不有此稟質。城主幸垂察焉。明卞開迷焉。城主平日之於本院事。每以營決歸重。而就以言之營決言之。痛懲嚴懲字。未知營門下意之如何。而民等素知。公家處決。雖以一懲字言之例。有刑撻。重薄間。不得不有。而今聞李在謙等。不有重歇間施爲。而已爲放送。民等之遇迷所執。未知城主措處之如何而撌。以院規言之。儒林體貌。雖有此示文字之。有所引嫌於本院。不有削割之前。亦未敢入院設公。況此無前變怪之出。於建院三百年之後乎。爲敢齊籲仰稟。特下處分。以正院體之地云云。題。依營題。已爲嚴懲勘放。今於院規。有何所碍乎。卽爲設公。圈望以報向事。
初九日。雨。
自龜岡影堂會中發論。因望香設公。圈任之意。下牌都色。使之輪告鄕中。
十五日。晴。
鄕會院中。香謁後設公。圈任進士金奎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