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7년 이동진(李鎭東) 서간(書簡)
蘇湖 靜几 回納。
新厓姨從謝狀。 省式謹封。
昨日故土還。聞尊勤訪。到此又留數語於兒口。至親闊別
之餘。恨未從容握敍也。將欲得便致書。以道此區區意。兼謝
遠訪勤意。而未果。此際又承專伻問書。感荷尤深。卽惟
靜攝起居晏重。玉眷輩皆無{虫+恙}。此時消息。有加於此乎。姨從。
命道奇薄。昨冬所遭。可謂得姓後未有。捨峽就野。豈意當如此
變耶。一子三婦。逐年而哭。老去窮懷。尤有所難堪。然命也奈何。
所遭如此。衰病又侵之。加以百里搬移。萬事茫蒼。而先事未了者。髮
短愈長。日前緊急。亦多闕漏。況門外事。其敢開口犯手耶。且自
戊申以後。凡於士林間事。畏約罙甚。戒存懲吹。雖尋常鄕曲間
論說。皆用此法。然而秉彛所存。智竅未昏。至於爲先輩爲世道。
一念終驗滅他不得。閑居之暇。時時慨惋。而繼之以流涕。固知韋布漆
室之憂。無所用處之日。有所不禁者矣。年前聞檜淵東洛有陞
廡之議。而吾心竊有所未安者。非止一二。其後漆邑之行。歷拜
南山張
丈。因所問說盡懷。
權友襄仲在傍參聽。數年後。列邑通文蝟起。
道會連歲。而鄙見。則終不釋。而一不參會者。蓋爲先時之動。致有不瑕之慮
耳。中間又有四先生。幷擧之議。而此憂益深。將與此中老成
若干人。齊進會所。畢陳所懷。以聽進退之論。而昨秋私故多掣。有意
未就。疏行已發去云。稽延不及之責。吾南中如吾者。當首伏其罪矣。
畢竟此疏良貝。而自中氣像。又從以不佳。往來文字言說。是何等變
怪。門內同人之義。換作眇孤張弧之象。一是一非。轉成彼此之黨。袒右
袒左。相軋黨伐之釁。意中之戈矛。有甚於芟夷之勍敵。則嶺中兩大
事。便作笆籬底物。而了無究竟。自相枝梧。三十年沫血之心。數百年
公共之論。終歸於分裂破碎之場矣。夫如是。則自處以義理者。未必
非打壞義理之人。咎人以斥享者。亦將自歸於斥享之科。玆豈非大可恐懼處
耶。同舟共濟。獨不念胡越之一心。而先出後讐。亦不愧相如之引車耶。
一人一家之迷惑。亦不是異事。而道內僉君子。卽當極力調停。
趁時保合。無使皮膚之症。轉入於膏肓矣。區區此念。日月彌切。
欲作書
權友。以爲調停之地。而此友鬱憤。公共一道。則寂寥
一書。不足以解輿憤矣。
海底則吾所親知。自別於他。且本事
解聽似易。故自不量其輕淺。而妄有一書矣。至今尙未見答。
至於鄙書辭意。則何可掛人耳目耶。左右雖我至親。而元不
欲使之聞耳。左右自是讀書人。箕範之無偏無黨。吾夫子周
而不比。想熟講之矣。君子處身。自有平坦地頭。一言之差。墮
在一邊。戒之戒之。愼之愼之。俾無後悔。千萬千萬。此時第一義。是調
停一事。吾南之以鄒魯得名於一邦者。先輩之功何如也。其可
忘乎。聖上之眷顧我全嶺。而毛髮皆君賜也。義理之疏。其
可已乎。彼二人之是非。姑置忘域。或有言此事者。飮以醇醪。以完
成此二大事。千萬千萬。示中有權友之病。未必不由於憤惋云。果然。則
尊爲家傳一語於權友如是者爲病。則不如是者爲藥。吾友頓忘前憤。姑
作癡愚人對人。則曰皆是吾過。事定後。當有公論。何乃不勝一朝之憤。而自
苦如是也。切望大放下。一不掛念。謹藥餌善調攝。無負故人之望云。如何如何。
餘。不宣。伏惟
情照。
丁巳三月念一日。姨從。
鎭東。頓。
康津書。本無以此事相問。故
無答書耳。成川令送
武夷書。甚張皇云。而尙未
得見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