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4년 류건휴(柳健休) 서간(書簡)
蘇湖 經案 執事。
大坪柳弟謝狀。 謹封。
社門塊坐。秋思憭慓。惟欲獲近直諒多聞之側。
而不可幸而得。輒悵然太息而已。忽自隣家轉致兩
度惠牋。兼以別紙三幅及講義一通。乃知高明所以
傾倒於下交者如此。而區區小腹。妄疑有問無報。未敢
續有寒溫之問者。誠淺之爲知也。因竊合幷通看。
有以見詞采富麗。義理贍足。健是合下
門庭中人。雖尋常講辨。有非豹斑蠡酌者所可輕議
也。且其寄意高遠。殆若可以與語夫向上事者然。或恐知
言之猶有所未至。而察人之猶有所未審也。夫專於內修而
不外慕。謹於硏幾而不繳繞。世自有其人。非區區者所敢當也。
用諛辭以悅人。乃世俗輪流常態。赤心相與之地。豈當徇此
謬例耶。別紙末段所規。正中膏肓。方是朋友切磋之
義。誠荷不外。大抵鄙性執滯。鄙質偏駁。鄙學膚淺。全
藉師友之助。庶幾矯揉其萬一。而一自師門寥落。
景範
不幸。耳中不復聞法語。安得不鈍滯了人耶。如蒙不
棄。切願隨事提警。使得以少補黥刖。如何如何。伏聞
伯氏尊兄解紱歸閑。
棣萼交輝。承歡盡慶。深庸仰慰。弟。迫此桑楡。衰相
全具。古人所謂不學便老而衰者。良以此也。浩歎奈何。
所喩諸說。大槪無可改評。間亦有不敢苟同者。謹復別幅條
稟。幸勿憚煩瀆。而有以辱敎之也。抑有一說。性與天道。夫子
所罕言。而子貢以下。有不得聞者。性道偏全之旨。四七理氣之辨。已
非初學所敢妄議者。而朱子答林擇之書曰。所喩操存涵養。苦
要分別先後。已是無緊要。而元禮忽然生出一句。心有未嘗放者。遂
就此生出無限枝葉。不知苦苦理會。得此一句。有甚緊要爲己
工夫處也。又嘗於橫渠心大無外之說曰。橫渠此說固好。然
只管如此說。便無規矩無歸着。入於邪遁之說。且如夫子萬世道德之宗
都說得平易。從得夫子之言。便是無外之實。若要說天大無外。則此心便
瞥入虛空裡去了云云。如今所論。多就心有未嘗放及心大無外處。生出
蘇湖 經案 執事。
大坪柳弟謝狀。 謹封。
社門塊坐。秋思憭慓。惟欲獲近直諒多聞之側。
而不可幸而得。輒悵然太息而已。忽自隣家轉致兩
度惠牋。兼以別紙三幅及講義一通。乃知高明所以
傾倒於下交者如此。而區區小腹。妄疑有問無報。未敢
續有寒溫之問者。誠淺之爲知也。因竊合幷通看。
有以見詞采富麗。義理贍足。健是合下
門庭中人。雖尋常講辨。有非豹斑蠡酌者所可輕議
也。且其寄意高遠。殆若可以與語夫向上事者然。或恐知
言之猶有所未至。而察人之猶有所未審也。夫專於內修而
不外慕。謹於硏幾而不繳繞。世自有其人。非區區者所敢當也。
用諛辭以悅人。乃世俗輪流常態。赤心相與之地。豈當徇此
謬例耶。別紙末段所規。正中膏肓。方是朋友切磋之
義。誠荷不外。大抵鄙性執滯。鄙質偏駁。鄙學膚淺。全
藉師友之助。庶幾矯揉其萬一。而一自師門寥落。
景範
不幸。耳中不復聞法語。安得不鈍滯了人耶。如蒙不
棄。切願隨事提警。使得以少補黥刖。如何如何。伏聞
伯氏尊兄解紱歸閑。
棣萼交輝。承歡盡慶。深庸仰慰。弟。迫此桑楡。衰相
全具。古人所謂不學便老而衰者。良以此也。浩歎奈何。
所喩諸說。大槪無可改評。間亦有不敢苟同者。謹復別幅條
稟。幸勿憚煩瀆。而有以辱敎之也。抑有一說。性與天道。夫子
所罕言。而子貢以下。有不得聞者。性道偏全之旨。四七理氣之辨。已
非初學所敢妄議者。而朱子答林擇之書曰。所喩操存涵養。苦
要分別先後。已是無緊要。而元禮忽然生出一句。心有未嘗放者。遂
就此生出無限枝葉。不知苦苦理會。得此一句。有甚緊要爲己
工夫處也。又嘗於橫渠心大無外之說曰。橫渠此說固好。然
只管如此說。便無規矩無歸着。入於邪遁之說。且如夫子萬世道德之宗
都說得平易。從得夫子之言。便是無外之實。若要說天大無外。則此心便
瞥入虛空裡去了云云。如今所論。多就心有未嘗放及心大無外處。生出
枝葉。而其於無外之實。則罕有及焉。此尤所當警省處也。且中庸戒
懼愼獨。乃是修德凝道之要。而未嘗着一日之力。徒事競辨於有
覩聞無覩聞之間。連簡累牘而不知止。所謂買櫝而還珠。棄甛桃
而摘醋李者也。雖使說得十分無差。猶未免轉向見聞上去之譏。況以
渺然騃蒙。敢疑先輩大論。妄自穿穴。洗索癬痕。撞着高▣。
便成紛碎。以此從事而望其有進。不幾於却步而求前者乎。然非
高明盛度。亦何以煩溷至此。幸賜諒察。高山盛錄排鋪。謹以旨
義簡明。深爲得體。
龜村三峴兩錄。亦多所發明。姑未暇卒業。當俟
後便奉完耳。所謂集抄。冗雜煩複。不成頭緖。幸因謄寫。便
加刊正如何。鄙意本欲合質
疑及考誤釋疑刊補等書。▣
成一書。而書冊不備。未果遂爲。▣(若)
得高眼。辦此一着。淘擇潔
淨。亦足以省得晩暮考閱之勞。
未知如何。但恐抄節編錄。乃朱
退諸先生所深戒。無乃淺見困於
所蔽。謂己當然。而欲他人己從者
耶。旋切悚懼之至。伏惟
兄照。謹拜謝上狀。
甲戌 八月初十日。弟
柳健休 拜。